裂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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裂痕
這個耳光扇得極為用力，方棲澤只覺得渾身一震，然後就聽到了“嗡嗡嗡”的耳鳴聲。
從小到大，他還從未被除父母之外的其他人那麽用力地扇過巴掌，他一下子懵了。
回過神來後，他才意識到這記耳光並不是來自白紹霆。
而是唐雨瞳。
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她。
事發突然，就連一向成熟沈穩的白紹霆也楞住了。
從未被人這般對待過，方棲澤當即大怒。他的臉火辣辣的疼，但比臉更痛的，是他的心。
唐雨瞳憑什麽敢這麽對他？
難道就仗著他喜歡她嗎？
他的喜歡難道就是這樣被人隨意作踐的嗎？
他狠狠地看向唐雨瞳：“你他媽的......為了他你打我？！”
方棲澤的聲音都在顫抖。
傷人的話瞬間就要說出口，可方棲澤就這樣凝噎。
此刻，他心裏想的卻是，是要她肯認錯，他就能原諒她。
但是，他想錯了。
唐雨瞳冷冷地看著他，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。
方棲澤從未見過唐雨瞳這個樣子，她的眼神裏，除了憤怒之外，還有厭惡。
於是，方棲澤索性破罐子破摔，對她惡語相向：“怎麽，你不會真喜歡他吧？”
“方棲澤，你揭人傷疤，有意思嗎？原來你是這種人啊。”唐雨瞳的語氣冰冷到不能再冰冷，
“所以呢，你就要這樣對我，我對你那麽好，你選他不選我！”方棲澤直接沖她怒吼。
“是他上門來找不痛快的！你聽到沒有他剛剛在說什麽！是他在挑撥離間，是他要拆散我們的！”
看到方棲澤這幅架勢，白紹霆皺了皺眉，走至唐雨瞳面前，將她攔在身後。
“方先生，你有什麽沖我來，不要為難瞳瞳。”
殊不知，這句話更像是在火上澆油，將方棲澤心底的情緒徹底點燃。
“寶貝兒，你和他到底什麽關系啊？我早都想問你。”方棲澤怒極反笑，可不知為何，那笑容帶著陰森。
“和你有關系嗎？”唐雨瞳就這樣跟他硬剛。
只這一句話，就讓方棲澤看清楚了自己有多麽可笑。是啊，既然唐雨瞳這麽說，那確實和他沒有關系。
是他入戲太深，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一廂情願。
“寶貝兒，我算看明白了，他喜歡你，你也喜歡他是嗎？”
唐雨瞳沈默了。
此時的沈默在方棲澤看來，更像是某種程度上的默認。
他走向唐雨瞳，不顧白紹霆的阻攔，步步逼近。
“你是我的，我愛你有錯嗎？”
方棲澤不知道，此時此刻，他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股瘋勁。
“你跟他到底怎麽了？！”
“你說！”
即使他已經如此動怒，可唐雨瞳並不想理會他。
“方棲澤，你能不能先冷靜一下......”
“你讓我怎麽冷靜？！”
“喜歡他你就承認唄，幹嘛要來招惹我，有什麽不敢承認的？”
“方棲澤，出去。”
唐雨瞳話音剛落，方棲澤的臉色開始變得冰冷而陰沈。
但他依舊紋絲不動，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。
“方棲澤，這是我家，請你，出去。”唐雨瞳又重覆了一遍，一字一頓地強調。
方棲澤生硬地牽扯起嘴角，微微笑了一下，那笑容讓人脊背發寒：“怎麽？被我說中了啊，原來白紹霆這樣的才是你喜歡的類型啊......可你喜歡的不是我嗎？”
他突然握住了她那纖細的手腕，微微用力，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此刻閃爍著某種覆雜的情緒。
他看見她皺起了眉頭，便知道他讓她感覺到了疼。
她擡眼看向他，冷聲道：“松手，然後滾。”
不知為何，方棲澤莫名想起了他急忙來到她家求和卻偶遇白紹霆的那晚，她也同樣對他下了逐客令。
今日與那日相比，並無不同。
只不過今日的她更加冷酷，讓他心寒。
方棲澤松開了她的手，而後握緊了拳頭，臉色蒼白。
“松手，然後滾”這句話，如一記洪鐘振聾發聵，在他腦海裏不斷回響，讓他瞬間就感受到了耳膜撕裂般的疼痛。
方棲澤感到身體一寸一寸的痛，一顆真心就這樣被人現場剖開，鮮血流了一地。沈默的三人修羅場，早已變成了他一個人的屠宰場。
他難以形容他自己此刻的心情，悲憤，難堪，心碎，到底哪一層情感更多一點。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像被挖空一般，遍體生寒。
這場感情，從頭到尾，好似只有他自己一人在沈淪迷茫。他感覺唐雨瞳心如明鏡，洞若觀火。
可她為什麽同意和自己發生關系，讓他對這場鏡花水月信以為真？
他不知道唐雨瞳到底是懷著一顆怎樣冷酷的心，才能如此作踐他的一顆真心。
他方棲澤活了這麽多年，一直我行我素，瀟瀟灑灑，唯二的兩次被人傷害，一次是來源於他至親的父母，這一次，來自他曾以為兩情相悅的人。
他是有自尊心的。
他挺起脊梁，徑直向門外走去。走至門口時，他又突然轉過頭，不無惡意地看向唐雨瞳：“乖，我只是好奇，他能滿足你嗎？”
“方棲澤，你混蛋！”白紹霆立刻吼道，同時也硬起了拳頭。
看到白紹霆這幅架勢，方棲澤不以為然地笑了。
“白紹霆，我懶得跟你動手，不是我怕你，是因為我訓練多年，跟你打架怕沒個輕重，不小心把你打死了就不好了。”
“你......”
還沒等白紹霆說話，只聽“砰”的一聲，方棲澤狠狠地摔上了門，揚長而去。
-
淩晨一點。
午夜的黑暗太過濃厚，壓得方棲澤喘不過來氣。
方棲澤坐在家中的露天陽臺上。
向下俯瞰，別墅區的建築可謂是精致華麗，可在漆黑的夜裏，仿佛都化作了魑魅魍魎，讓人壓抑沈悶。
他不想再繼續待下去。
瓶中的藥也只剩下了幾粒，他悉數吞下後，才感覺精神狀態有所好轉。
不想再繼續想唐雨瞳。他索性來到臥室，蓋上被子悶頭大睡。
然而，正午刺眼的陽光將夢撕裂。方棲澤被迫醒來，整個人魂魄皆失。
他不想起來，索性用被子蒙住頭。隨著被子裏的氧氣逐漸被吸完，一股濃烈的窒息感很快隨之而來。他暴躁地將被子掀起，氧氣突然湧入，卻依然無法緩解他的窒息。
他本不想再去想唐雨瞳，可夢裏的真實反應背叛了他的意志。
夢境中，一個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人，摟住了唐雨瞳的腰，在她的唇間廝磨。
唐雨瞳的臉上還是那般羞憤的神情。他聽見她輕聲喚他：“方棲澤......”
他恨極了這個牽動他情緒的人。
唐雨瞳，唐雨瞳，唐雨瞳......
媽的，做夢也要來打擾他！
煩死了。
他有些不敢睡了，夢境總會對他的意志進行背叛。可他又不想起來，只有躺在床上，呆呆地望著天花板，就像是在凝視著深淵。
白星總調侃他，說他的桃花眼裏飽含秋水，能輕易把小姑娘的魂給勾走。可現在，秋水變成了死水，毫無生氣。
他不禁疑惑，外面怎麽這麽亮？接著，他擡起手看向腕表，卻發現他躺了這麽久，而時間才過去了十分鐘。
十分鐘......
怎麽會比最無聊的課的最後十分鐘還要煎熬......
好無聊，怎麽會這麽無聊？
不應該，明明有那麽多可供消遣的事情做，他方棲澤從來就是最閑不住的人。
和姜朝的那場比賽勝利之後，他迎來了一個長假。
思考良久，他撥通了白星的電話。
-
深夜，KTV包間。
方棲澤在一旁喝酒，聽著白星鬼哭狼嚎地點歌，唱了一首又一首。
最後，還是白星看不下去了，他將麥克風關閉，來到方棲澤跟前。
“方哥，差不多就得了啊，失個戀，不至於！”說著，他拍了拍方棲澤的肩膀。
方棲澤悶頭喝了一口酒，然後問：“我還沒說，你怎麽就知道我失戀了？”
“害，除了她，誰還能讓你情緒起伏成這樣。”
說到這裏，白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，一下子變得著急了起來。
“方哥，你還好吧，如果你那病又犯了，得趕緊吃藥，趕緊去醫院啊！”
“你放心，我沒事兒。”不想讓自己的好兄弟瞎操心，方棲澤胡亂地搪塞了過去。
可奈何心中煩亂，一團亂麻，方棲澤實在是坐不住。
“白星，你繼續唱，我去趟衛生間，馬上回來。”
“誒誒誒，方哥，你沒喝多吧，要不要我扶你？”
“不用。”方棲澤朝他擺了擺手。
在洗手臺的鏡子前，方棲澤看到了一張過於狼狽和憔悴的臉。
他對著鏡中的自己嘲諷地笑了。
這麽多年萬花叢中過，從來都是游刃有餘的方棲澤，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感情上的問題讓生活變得一團糟。
簡單沖了沖臉後，方棲澤就往回走去。
走廊上，處處都是成雙成對的男女，微醺暧昧。
或許是情緒不好，又或許是方才真的喝了太多的酒，方棲澤扶著墻，有些搖搖晃晃地走著。
他真的覺得心好痛，每走一步，都宛若淩遲。
就在這時，離方棲澤不遠處的一個包間並沒有將門關嚴，裏面的說話聲傳到了外面。
方棲澤的腳步瞬間停滯，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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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到大，他還從未被除父母之外的其他人那麽用力地扇過巴掌，他一下子懵了。
回過神來後，他才意識到這記耳光並不是來自白紹霆。
而是唐雨瞳。
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她。
事發突然，就連一向成熟沈穩的白紹霆也楞住了。
從未被人這般對待過，方棲澤當即大怒。他的臉火辣辣的疼，但比臉更痛的，是他的心。
唐雨瞳憑什麽敢這麽對他？
難道就仗著他喜歡她嗎？
他的喜歡難道就是這樣被人隨意作踐的嗎？
他狠狠地看向唐雨瞳：“你他媽的......為了他你打我？！”
方棲澤的聲音都在顫抖。
傷人的話瞬間就要說出口，可方棲澤就這樣凝噎。
此刻，他心裏想的卻是，是要她肯認錯，他就能原諒她。
但是，他想錯了。
唐雨瞳冷冷地看著他，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。
方棲澤從未見過唐雨瞳這個樣子，她的眼神裏，除了憤怒之外，還有厭惡。
於是，方棲澤索性破罐子破摔，對她惡語相向：“怎麽，你不會真喜歡他吧？”
“方棲澤，你揭人傷疤，有意思嗎？原來你是這種人啊。”唐雨瞳的語氣冰冷到不能再冰冷，
“所以呢，你就要這樣對我，我對你那麽好，你選他不選我！”方棲澤直接沖她怒吼。
“是他上門來找不痛快的！你聽到沒有他剛剛在說什麽！是他在挑撥離間，是他要拆散我們的！”
看到方棲澤這幅架勢，白紹霆皺了皺眉，走至唐雨瞳面前，將她攔在身後。
“方先生，你有什麽沖我來，不要為難瞳瞳。”
殊不知，這句話更像是在火上澆油，將方棲澤心底的情緒徹底點燃。
“寶貝兒，你和他到底什麽關系啊？我早都想問你。”方棲澤怒極反笑，可不知為何，那笑容帶著陰森。
“和你有關系嗎？”唐雨瞳就這樣跟他硬剛。
只這一句話，就讓方棲澤看清楚了自己有多麽可笑。是啊，既然唐雨瞳這麽說，那確實和他沒有關系。
是他入戲太深，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一廂情願。
“寶貝兒，我算看明白了，他喜歡你，你也喜歡他是嗎？”
唐雨瞳沈默了。
此時的沈默在方棲澤看來，更像是某種程度上的默認。
他走向唐雨瞳，不顧白紹霆的阻攔，步步逼近。
“你是我的，我愛你有錯嗎？”
方棲澤不知道，此時此刻，他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股瘋勁。
“你跟他到底怎麽了？！”
“你說！”
即使他已經如此動怒，可唐雨瞳並不想理會他。
“方棲澤，你能不能先冷靜一下......”
“你讓我怎麽冷靜？！”
“喜歡他你就承認唄，幹嘛要來招惹我，有什麽不敢承認的？”
“方棲澤，出去。”
唐雨瞳話音剛落，方棲澤的臉色開始變得冰冷而陰沈。
但他依舊紋絲不動，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。
“方棲澤，這是我家，請你，出去。”唐雨瞳又重覆了一遍，一字一頓地強調。
方棲澤生硬地牽扯起嘴角，微微笑了一下，那笑容讓人脊背發寒：“怎麽？被我說中了啊，原來白紹霆這樣的才是你喜歡的類型啊......可你喜歡的不是我嗎？”
他突然握住了她那纖細的手腕，微微用力，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此刻閃爍著某種覆雜的情緒。
他看見她皺起了眉頭，便知道他讓她感覺到了疼。
她擡眼看向他，冷聲道：“松手，然後滾。”
不知為何，方棲澤莫名想起了他急忙來到她家求和卻偶遇白紹霆的那晚，她也同樣對他下了逐客令。
今日與那日相比，並無不同。
只不過今日的她更加冷酷，讓他心寒。
方棲澤松開了她的手，而後握緊了拳頭，臉色蒼白。
“松手，然後滾”這句話，如一記洪鐘振聾發聵，在他腦海裏不斷回響，讓他瞬間就感受到了耳膜撕裂般的疼痛。
方棲澤感到身體一寸一寸的痛，一顆真心就這樣被人現場剖開，鮮血流了一地。沈默的三人修羅場，早已變成了他一個人的屠宰場。
他難以形容他自己此刻的心情，悲憤，難堪，心碎，到底哪一層情感更多一點。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像被挖空一般，遍體生寒。
這場感情，從頭到尾，好似只有他自己一人在沈淪迷茫。他感覺唐雨瞳心如明鏡，洞若觀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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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方棲澤活了這麽多年，一直我行我素，瀟瀟灑灑，唯二的兩次被人傷害，一次是來源於他至親的父母，這一次，來自他曾以為兩情相悅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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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白紹霆，我懶得跟你動手，不是我怕你，是因為我訓練多年，跟你打架怕沒個輕重，不小心把你打死了就不好了。”
“你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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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下俯瞰，別墅區的建築可謂是精致華麗，可在漆黑的夜裏，仿佛都化作了魑魅魍魎，讓人壓抑沈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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瓶中的藥也只剩下了幾粒，他悉數吞下後，才感覺精神狀態有所好轉。
不想再繼續想唐雨瞳。他索性來到臥室，蓋上被子悶頭大睡。
然而，正午刺眼的陽光將夢撕裂。方棲澤被迫醒來，整個人魂魄皆失。
他不想起來，索性用被子蒙住頭。隨著被子裏的氧氣逐漸被吸完，一股濃烈的窒息感很快隨之而來。他暴躁地將被子掀起，氧氣突然湧入，卻依然無法緩解他的窒息。
他本不想再去想唐雨瞳，可夢裏的真實反應背叛了他的意志。
夢境中，一個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人，摟住了唐雨瞳的腰，在她的唇間廝磨。
唐雨瞳的臉上還是那般羞憤的神情。他聽見她輕聲喚他：“方棲澤......”
他恨極了這個牽動他情緒的人。
唐雨瞳，唐雨瞳，唐雨瞳......
媽的，做夢也要來打擾他！
煩死了。
他有些不敢睡了，夢境總會對他的意志進行背叛。可他又不想起來，只有躺在床上，呆呆地望著天花板，就像是在凝視著深淵。
白星總調侃他，說他的桃花眼裏飽含秋水，能輕易把小姑娘的魂給勾走。可現在，秋水變成了死水，毫無生氣。
他不禁疑惑，外面怎麽這麽亮？接著，他擡起手看向腕表，卻發現他躺了這麽久，而時間才過去了十分鐘。
十分鐘......
怎麽會比最無聊的課的最後十分鐘還要煎熬......
好無聊，怎麽會這麽無聊？
不應該，明明有那麽多可供消遣的事情做，他方棲澤從來就是最閑不住的人。
和姜朝的那場比賽勝利之後，他迎來了一個長假。
思考良久，他撥通了白星的電話。
-
深夜，KTV包間。
方棲澤在一旁喝酒，聽著白星鬼哭狼嚎地點歌，唱了一首又一首。
最後，還是白星看不下去了，他將麥克風關閉，來到方棲澤跟前。
“方哥，差不多就得了啊，失個戀，不至於！”說著，他拍了拍方棲澤的肩膀。
方棲澤悶頭喝了一口酒，然後問：“我還沒說，你怎麽就知道我失戀了？”
“害，除了她，誰還能讓你情緒起伏成這樣。”
說到這裏，白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，一下子變得著急了起來。
“方哥，你還好吧，如果你那病又犯了，得趕緊吃藥，趕緊去醫院啊！”
“你放心，我沒事兒。”不想讓自己的好兄弟瞎操心，方棲澤胡亂地搪塞了過去。
可奈何心中煩亂，一團亂麻，方棲澤實在是坐不住。
“白星，你繼續唱，我去趟衛生間，馬上回來。”
“誒誒誒，方哥，你沒喝多吧，要不要我扶你？”
“不用。”方棲澤朝他擺了擺手。
在洗手臺的鏡子前，方棲澤看到了一張過於狼狽和憔悴的臉。
他對著鏡中的自己嘲諷地笑了。
這麽多年萬花叢中過，從來都是游刃有餘的方棲澤，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感情上的問題讓生活變得一團糟。
簡單沖了沖臉後，方棲澤就往回走去。
走廊上，處處都是成雙成對的男女，微醺暧昧。
或許是情緒不好，又或許是方才真的喝了太多的酒，方棲澤扶著墻，有些搖搖晃晃地走著。
他真的覺得心好痛，每走一步，都宛若淩遲。
就在這時，離方棲澤不遠處的一個包間並沒有將門關嚴，裏面的說話聲傳到了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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